第六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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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彦清看在眼里,听着荣华的话,心里蓦然一痛,他再也忍不住,大喊一声,“荣华,你……”一双眸子里倒映出荣华娇小的身影,“如果是因为我,你大可不必这样做的。”
  有风吹过,轻轻把话语带到荣华的耳朵里,“呵,陈将军,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凭什么就认定。我荣华会是因为你。”荣华眼里划过光芒,语气里带着悲伤过后的肆虐。
  “荣华……”陈彦清始终保持着臣子的礼节,声线里早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荣华看着陈彦清,听着他的话,随后想到刚才大殿里的情景,尽力压低声音,保持着公主的身份,声音冰冷的吓人,“我荣华对你陈彦清已经彻底死心,我为什么不能够跟别人在一起。呵。”
  陈彦清的身影一颤,浑身冰冷的吓人,“还请公主重新考虑。”声音里是最后的寻求。
  却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发生了,就是不可以改变的,原因无关何事,只因为,错过了时间。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本公主跟谁在一起,与你有什么关系?”荣华依旧一副样子,坚毅的让人不敢多说。
  “那微臣告退!”陈彦清自知这样劝说没有结果,心里堵的慌,反而想要匆匆逃离开这个地方。
  陈彦清向荣华做过礼后,堪堪回头,一步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一步步的踏在地下的砖墙上,发出不一样的声响,声音传入荣华的耳朵里,觉得分外的刺耳。
  荣华看着陈彦清一步步的离自己而远去,心里一阵难受,失望,失落,落败,全部充斥在她的小小身躯里,眼泪再也止不住,堪堪落了下来。
  荣华自小就知道,她出生的皇家是怎么样子的一个存在,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父皇有那么多的女人,有那么多孩子,她自小就要跟他们分享一个人的爱。
  所有的幸福和不幸,她从小就经历了太多,可她遇到陈彦清,以为待在他身边,就能看到全部一样,就能不用跟众多的人一同分享,可是,事与愿违,她爱上的男子,铁石心肠,从来都不曾接受自己的心意。
  那她算什么,荣华在心里默默的想,自己像什么,付出了一切,到头来,还不是虚妄一场,还不是自己的强求。
  天渐渐泛着黑,有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伸手摸了摸,指间有晶莹的液体,充斥着冰冷的感觉,在荣华的手指上。
  微风过境,吹动走廊的边檐,小小的琉璃穗子碰撞在一起,在这个夜色里,图添了几分趣味。悦耳的回响传进荣华的耳朵里,可荣华却满眼聚焦。
  前面的人基本是大步流星,走的坚定,荣华看着看着,终于强忍住心里的不适,而后,转过身,施施然与陈彦清背道而驰。
  陈彦清,那就这样的,我们一别两宽,再也互不相欠。从今以后,我的生命里彻底失去你。
  陈彦清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府上的,心里落拓的感觉一阵一阵的传来,啃咬着他的心脏,让他无所适从。
  他用轻功攀爬上屋檐,夜色过半,脚边已经多了好几个空的酒瓶,听人说,一醉解千愁,那就让他,好好的,把心中的不快全部解掉。
  “咕噜噜……”又是一大口,晚风凉,陈彦清痴痴的望着远方辉煌无比的皇城,心里一阵阵的落寞,好像要失去什么了,他摇摇头,不去问那些,又是提起一壶酒,直往嘴里灌。
  “你说,这少爷是怎么了。”又奴仆的声音响起,小心翼翼。
  另一个拉了拉身旁发问的奴仆的衣袖,“八成啊,是为情所困。”
  “可是咋们家少爷向来……”
  另一个人敲了一下发问人的脑袋,“一个人借酒消愁,你说为了什么。”
  陈彦清听着,即便是再微小的声音,也能够被他轻易捕捉到,“为情所困?”陈彦清想到白天的事,想到荣华的脸,心里又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自己都认不清自己的感情由来,这么轻易的就给别人看了出来,还真的事,戏外人看戏里人,永远都比戏内人看的真切。
  有风轻轻吹过,温柔无比,陈彦清凝视着皇城,眼神里变得晦暗不明,温柔从生。
  看来,这天时注定要幽暗无比了。
  皇宫中。
  经过了一夜的喧嚣,庄严的皇城响起了早朝的钟声。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接下来的几天,皇宫里自然是热闹非凡,太监宫女们都忙着布置他们荣华公主的喜事。
  他们都知道,向来娇纵刁蛮的公主要作为联姻去东夷了,东夷是天御最大的劲敌,此次联姻,定是能极好的促进两国的往来,减少戎马倥偬的发生。这实在是一个大喜事。
  自从上回荣华亲眼看着陈彦清一步步的与自己拉开距离后,她整天就待在殿里从来不过问自己的婚事。
  众多的宫女都以为荣华公主是在担心以后去了东夷,就要远离这天御了,怕是思念国土,时不时的就跟荣华说话。
  可回应她们的,只有无比的寂静,最后,宫女们都不敢说话,以为荣华生气,这大殿里,一时充满了灰色的暗影。
  心里的苦也只有荣华自己知道,她还记得,那天他劝自己别嫁,可是那样清澈的眸子里,倒影的全是自己,让荣华微醺,不敢确认。
  可是大局已定,这是生在帝王家的不该,有千万种理由,荣华都不能为自己开脱。
  有光轻轻打到荣华的脸上,荣华眯了眯眼,才发现,又要到黄昏了。距离婚期,还有几天,那就趁着这几天,好好感受一下那些错过的岁月吧。
  “禀告皇上,东夷大皇子还没有现身。”来人一副紧张的样子,堪堪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座上的天御皇帝眉头轻轻一皱,随后放下手中的奏折,“这都几天了,东夷国就没有派人前来?”皇帝扶着额头,一双眼睛里烦闷尽显。
  跪在地上的人堪堪抬起头,双手做出礼数,“回禀皇上,自从东夷使臣回去后,那边就再也没有消息,而我们出去的探子来报,东夷大皇子迟迟没有现身,而东夷国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一副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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