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圆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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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果果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她先是想到大家会误会柳晨晚,而后又担心他的伤,又开始埋怨白衣哥哥出手太重了。早上起来,洗漱已毕,孙耐阅过来叫她一块去吃早饭,见她眼睛肿得像桃似的,忍不住笑起来。
  孙耐阅问:“你该不会昨天哭了一晚上吧?”
  黄果果揉揉眼睛说道:“也没有那么久啦,只不过躺在那里,眼泪就不自觉地往下流,后来困了也就睡着了,倒是把枕头弄湿了一大块。”
  孙耐阅笑着说:“确定不是口水吗?”
  黄果果轻轻推了她一把,说:“才不是了啦!是眼泪!”
  这回,黄果果倒能和孙耐阅相处融洽了,她也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不对,所以很不好意思,但又不知说什么,所以一见到孙姑娘就总是笑。好在孙耐阅是个豁达的人,见她不那么咄咄逼人,再加上确实觉得她也成熟了一些,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这时,罗云跑过来和她们一道走,说:“师父说昨天把小蝶姑娘葬在一棵枫树下面了,咱们今天过去看看吧?带些纸钱给她烧烧,也好送她一程。”
  黄果果说:“好啊!”
  几个人走到容华城的书房,见容华城和孙正阳已经到了,大家按次序坐好,便开了饭。吃饭的时候,罗云便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
  容华城一开始没在意,他因为看到果果肿着眼睛,不禁在想:“柳晨晚这个人着实可恨,明明能躲开,却不躲,非要陷我于不义!”
  罗云见师父没吭声,便又问了一句。
  容华城这才答应着,他知道他们是想借口出去转转,便笑了笑,又看了看黄果果,见她闷闷不乐,有些担心,就问:“是你想出去的吗?”
  黄果果点点头,说:“小蝶姐姐毕竟是因我而死的,我心里觉得愧疚,想去看看,罗云说带些纸去烧一烧,度她的灵魂。”
  容华城点点头说:“非要今天去吗?”
  黄果果听对方这样问,猜想他可能有事,便说:“也不是那么急了,哪天去都可以。”
  而罗云则在一旁小声提醒着说:“今天的天气很好的,很适合外出的!”
  容华城看了他一眼,他便赶紧低下头,假装往嘴里扒了两口稀饭。
  容华城对黄果果说:“哥哥今天要去龙湖山庄一趟,等会还要和你祥午哥哥去拜会一位朋友,回来可能挺晚了。不如明天吧,明天哥哥陪你们一起去好不好?”
  黄果果点点头说:“嗯。”
  容华城怕她心里有想法,便接着说:“明天哥哥陪你们出去,到那边看看,然后再带你们到别处转转。你们也在家闷得挺久了,出去透透气也挺好的,正好现在秋高气爽,不冷也不热,风景又好,我们再去周边转转,玩一整天好不好?”
  “好。”
  容华城点点头,说:“那吃饭吧。”
  吃完饭,大家擦了手,漱了口,又喝了茶,坐了一会儿,容华城便让人备车,和孙氏兄妹一道出去了。
  黄果果回到自己的小院,无精打采的。
  过了一会,罗云来找她,对她说:“师父说要带咱们出去玩一整天呢!”
  黄果果抬着肿肿的眼皮看看他说:“啊,是啊。”
  罗云托着腮说:“好兴奋啊!哎呀,到时候又要去烧纸,又要玩,时间都不够用了!”
  黄果果说:“那就少玩一会呗!”
  “那哪行啊?好不容易出去一次,一定要痛痛快快地玩一天!”
  黄果果说:“那我还想去看看小蝶姐姐的墓呢!”
  “所以说咱们现在去看吧!”
  黄果果说:“白衣哥哥不是说明天带咱们一起吗?”
  罗云说:“有什么关系啊?我陪着你,你还担心什么?没事没事,他们不是说今天要很晚才回来吗?我们赶快去一趟,烧烧纸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黄果果想了想,觉得反正在家呆着也是不开心,还不如出去看看,说不定心情就好了,于是点点头。
  罗云很兴奋,这就让人准备了烧纸,又带了一些果品和酒,叫人套车带着黄果果前往枫树林。两人在林子外下了车,走到那天遇到小蝶的地方,很快找到了那棵大枫树和那个小坟包。
  罗云把烧纸拿出来,点着了放在坟前烧了,然后又将带来的果品摆在坟上,倒了些酒,说道:“这位姑娘,咱们萍水相逢,而你又是仙真教的人,我们跟你们也没什么交情,做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了。冤有仇债有主,谁害了你就去找谁去,千万不要找到我们头上来!我们今天来你送一程,给你烧些纸,让你安心,一路走好。”
  黄果果也不知说什么,于是双手合十,对着坟堆说道:“小蝶姐姐,愿你在天之灵,早日安息。”说着轻轻鞠了躬。
  两人又站了一会,便离开了。
  黄果果说:“现在还早,咱们就回去了吗?”
  罗云说:“那转转也行,你想去哪?”
  黄果果说:“咱们去找柳橙吧!”
  罗云点头,于是让车子朝城里走,到了地方,向张记果行的伙计打听,得知柳橙外出了。
  黄果果觉得不甘心,于是又提议说:“那咱们再到棋肆去看看崇圆哥哥在不在吧?”
  罗云说:“好啊!咱们确实很久没去找德言兄了呢!”
  就这么的,车子又朝城北而去。黄果果和罗云坐在车里,不一会就到了棋肆,两人下了车,见到那位老棋师。问他崇圆在不在,而那老棋师却说,崇公子已经离开快一个月了。
  他说:“前段时间,一个仆人过来结算,又拿走了行李。”
  黄果果听了很惊讶,问道:“您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棋师摇摇头说:“他四海为家,到处游历,老夫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黄果果听了很郁闷的,心里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罗云问:“要不再去八方雅蓄看看吧?”
  黄果果吸着鼻涕摇摇头,说:“不想去了,我想回家了。”而后就闷闷不乐地上了车。
  罗云没办法,只能陪着她。两人坐车返回碧湖山庄,容华城果然还没回来。罗云倒是暗自庆幸,只不过担心门房的登记簿会被师父发现,于是特意去门房,跟门房塞了几块碎银子,让他们把本子上的名字划掉。
  原来,这是自从上一次黄果果跑出去之后,新定的规矩,现在只要有人从大门出去,房门就必须做个登记,回来时再消一次。
  罗云回到房间,觉得一切妥当,过了一会儿听说师父回来了,便过去请安,结果也不知道哪个嘴快的已经把他和黄果果外出的事告诉了容华城。
  容华城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说道:“我说了不许外出,你偏要外出是吧?”
  罗云吓得不敢吭声,低着头使劲摇摇脑袋。
  容华城说:“好啊罗云,你现在翅膀硬了啊?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
  罗云赶紧又摇摇头,容华城说:“不光偷跑出去,还贿赂门房,让人家给你们名字消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罗云嘟囔着说:“谁跟您说的啊?”
  容华城瞪了他一眼,说道:“反正有人说!去自己的院子里跪着去!跪够一个时辰才许起来!”
  罗云撅着嘴点点头,说了声:“哦。”然后灰溜溜回到自己的院子,找了块平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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