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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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佐助,果然和她相性不和。
  佐助~五条悟的声音在佐助跳进院子里的时候就响了起来。
  白色短发的男人盘腿坐在廊上,只穿了件衬衣,腿上披了条薄毯,手边放了一个眼熟的纸袋,嘴里还嚼着伊地知工作之余代购的半熟芝士。看起来完全不像工作永远做不完的日本最强。
  佐助退了半步。
  他有点想直接烧掉那个袋子,而不是等着五条悟用自己猎奇的审美荼毒他的眼球。
  过来嘛,五条悟招招手,你的制服可是我精心设计的,绝对让你满意。
  不,伏黑惠已经用实际行动说明了你的精心设计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不用穿高专|制服。佐助说。
  他已经通过了立海大的插班考试,又不是高专的学生,完全没有必要穿什么奇怪的制服。
  五条悟带着眼罩,仅凭下半张脸就作出了一副强装不在意的表情,是吗我还想和佐助好好搭档呢
  听起来很可怜,看起来很委屈。
  可惜佐助这几天已经习惯了。
  见他不为所动,五条悟接着演了下去。
  明明答应我要陪着我的,现在我都同意你去立海大了,你总不能这么无情地拒绝搭档最后的请求吧
  说得好像他不答应就会死了一样。
  佐助无奈地走过去在五条悟身边坐下。
  有束缚,紧急情况我可以立刻回来。
  但是我想让你待在旁边嘛,你去上高中的话肯定还会参加社团活动、参加社团活动就会认识一大堆朋友、认识一大堆朋友就会把我这个搭档抛在脑后的。五条悟掰着手指算道,好像已经看到了几个月之后的场景。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出过任务了。
  他之前觉得佐助交点普通朋友也没什么,现在却不太乐意了。而且分开祓除诅咒已经让他在想找佐助的时候扑空了好几次,要是等到开学,说不定根本见不到人。
  不会。佐助说。
  朋友有一个已经让他很头疼了。而且就算五条悟这个人任性又难搞,他也没想甩开。
  虽然不想承认,但佐助确实是感谢五条悟的。如果说当年鸣人那个单细胞是单凭一腔热血和他僵持,五条悟就是用那双掩盖在轻浮外表下的苍天之瞳看透了他,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
  哦,还很会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五条悟于是笑了起来,把纸袋里的衣服拿出来递给佐助,顺手把从佐助领口探出头的白蛇拿过去放在腿上。
  白蛇直起了头,维持着筷子粗细的体型。
  看看吧,你也算是高专的编外人员啦,麻辣教师gojo的助手!他顺势换了个姿势,支着脑袋偏头看着佐助。
  不对,助手也不太对劲,五条悟盯着黑发少年,还不如搭档,应该找个更合适的称呼才行。
  可以让他们一直绑在一起,就算束缚消失也不会影响的称呼。
  佐助低头把衣服展开。
  五条悟认真做人的时候,虽然依旧长了张嘴,审美还是正常的。
  基本没做什么大变动,和五条悟自己的差不多,都是高领拉链的款式,所谓的精心设计就是上衣稍长,袖子宽大一些,还多了一条腰带。
  有点像宇智波家传统的族服。
  这样你拿刀会方便很多吧,白发男人满脸都写着快来夸我,我记得你最开始穿的衣服就有条紫色的腰带,里面夹了一堆小道具,是不是还会用来放刀?
  嗯。佐助应了一声,我的草薙剑被抢走之后就丢在战场上了。
  被宇智波斑抢走捅了他一刀,之后刀就留在了原地,刀鞘后来也掉进岩浆里消失了。现在定做的这把唐刀用着还算顺手,能吸收一点查克拉,平常用来砍咒灵完全够用。
  居然还有人能抢到你的武器,难道是那位旋涡鸣人君吗?五条悟开玩笑似的说,不过声音听起来有些谨慎,大概是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究竟合不合适。
  佐助愣了一下,对方虽然平常喜欢乱开玩笑,但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其实都很有分寸,几乎从来不会拿别人的隐私开玩笑,几乎也从未触及过他的底线。
  这几个月,他们两个不是没有聊过天。五条悟是个会让人不自觉地轻松起来的人,好像什么事在他那里都会变得有趣起来。
  佐助虽然不常接他的话,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对方让他无所适从,但他承认自己在对方身边的时候会比较放松当然,还不是完全放松,完全放松他就不是忍者了。
  但无论他们聊些什么,不管是五条悟和他说协会的弯弯绕绕,还是佐助偶然提及忍者大陆的风土人情,都不会涉及双方的隐私。
  他们两个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这些内容。
  今天会提到鸣人其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觉得自己好像不怎么介意对方问出这个问题,甚至觉得五条悟试图掩藏起来的那种谨慎着实令人心情愉快。
  所以回答的时候,佐助难得多说了两句。
  不,是一个早该入土的人,他眼前闪过宇智波斑那张带着癫狂的面容,鸣人可没办法抢了我的刀,还捅穿了我的心脏,让我差点死在那里。
  那个白痴整天只知道赤手空拳地冲上去,用刀这种事对他来说难度太高了。
  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很平静地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了。
  不要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这种可怕的话啊,五条悟按了一下他的肩膀,没再问下去,而是继续说起了制服。总之,衣服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才!
  虽然没有奇怪的配饰,穿起来应该也很舒服,但是
  没时间穿。佐助直接指出了问题。
  他总不能在立海大的校服里面再套一件高专|制服吧?
  那你干脆待在高专好了。五条悟眼都不带眨一下,立刻就接上了他的话。我也可以教你,我成绩超级好的,怎么样?
  原来还没放弃这个念头。
  不要。佐助又一次拒绝了他。
  白色短发的男人不高兴地直起身子,整个人往佐助身上压了过去,白蛇从他腿上滑下去,自觉地爬进了房间。
  真的不行吗?五条悟的头发蹭到了佐助的耳朵,让后者感觉有点痒。
  佐助习以为常地把他的脑袋往旁边推了推力度比平常小了一些,因为他之前确实答应对方会留在高专让影分身出去,但最近决定要亲自去学校念书,多少算是出尔反尔。
  但这种事绝对不能让五条悟知道,不然这人绝对学不会见好就收。
  我想亲自去看看。他最后只是这样说。
  不能偶尔用影分身去嘛,就偶尔。对方后退了半步。
  佐助看不见他的眼睛,不确定对方说的偶尔究竟是一个月一次的那种还是一周三次的那种。
  可以。不过他还是同意了。
  反正影分身是他自己控制的,具体是哪种偶尔当然是他自己说了算。
  一周三次怎么样?五条悟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刚好一周三节体术课,你在的话就可以带着惠出去实战了。
  果然。
  应该说五条悟还有点理智,没有让他一周七天天天待在高专吗?
  不可能。
  开玩笑啦,他摸了一把佐助后脑翘起来的头发,听起来还是有点哀怨,你就去好好上学吧,我会努力不打扰你享受青春的。
  还是不要说青春了佐助表情有点难以言喻,稍微有点恶心。他说。
  让他想到了那对喜欢穿绿色连体衣的师徒。虽然只在中忍考试的时候有交集,但对方真的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好的坏的都有。
  五条悟看起来有点受伤。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对这种话有阴影。佐助把衣服收进纸袋,从走廊上站起来准备回房。
  对了,还没走两步,他就又回过头。五条悟还坐在那里,脸上还带着点疑惑,乙骨忧太能承受得了我的幻术吗?
  唔五条悟暂时抛开了心头的疑惑,到时候叫上我吧。他说。
  黑发少年点点头,回身离开了走廊。
  第五十六章
  立海大附属中学和日本的其他学校一样, 都是在樱花盛放的时节开学,有正儿八经的开学典礼和社团招新,整间学校都洋溢着悲喜交加的情绪。
  高专则随意很多, 比如今年暂时只有伏黑惠一个学生, 他又提前一年入学成为了预备生,开学时间干脆提前了几天, 和升入二年级的几名学生一起参加了所谓的开学典礼夜蛾正道把他们叫到那间放满咒骸的房间每人谈了一会儿话, 就算是开学了。
  非常简单。或许说简陋更合适一些。
  所以我想送你去学校有什么不对的!五条悟靠在门边, 看着黑发少年不紧不慢地把被褥整理好, 叠起来收进橱柜, 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了深蓝色的西装校服。
  为什么?佐助身上还穿着柔软的家居服,他刚洗完脸,睫毛湿漉漉的, 看向五条悟的时候眼睛又黑又亮, 带点疑惑, 像一只温顺的鹿。
  五条悟知道那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宇智波佐助可不是什么草食动物。现在他更像某种灵巧的猫科动物,在阳光下懒洋洋地晒太阳舔毛,见人靠近也只是勉强抬眼看看,似乎没有一点攻击性。但一旦到了黑夜中, 他的眼睛就会变得机敏而冰冷,悄无声息地隐藏在环境中, 时刻准备着从死角发动攻击。
  脾气也挺像的。骄傲又谨慎。
  但是对方的眼睛的确很好看,他想,这张脸也实在是赏心悦目, 打一开始就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因为我超级想尝试一下送人上学, 最好是能在校门口告别的那种, 他抱着臂回答, 淡色的眼睛看起来清澈极了,惠从来不让我送他,开家长会都不想让我去。
  如果送佐助上学的话,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大概可以调整成兄弟?五条悟想。
  不过佐助应该和他的哥哥感情很深。虽然一次也没有提过,但之前几次明显的情绪波动好像都和对方有关。
  绝对会踩雷。而且他也不想要个兄弟。算了算了。
  五条悟摇了摇头。
  所以就想当他爸爸?
  佐助看着白发男人在门口陷入沉思,冷笑一声,顺手把杯子砸了过去。
  找个人结婚你就能当爸爸了。他嘲讽道。
  五条悟接住杯子放在手里把玩着,好像没反应过来佐助为什么砸他:我不想结婚啊,小孩子多麻烦啊,还是和你一起比较好玩。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就只想体验一下送人上学的感觉嘛。
  没有人会送高中生上学。佐助走到门口,从五条悟手里把杯子拿了回去,然后把对方推出门外关上了门。不行。他的声音和关门声一同响了起来。
  五条悟站在门口,想了想,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做第一个送高中生上学的人,于是抬手叩了叩门。
  又怎么了?佐助的声音停了一会儿才从门内响起,听起来好像不太想理他,自己开门。他说。
  白发男人把门推开,看到少年的时候,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凡事总要
  黑发少年赤|裸着上半身,侧身扭头看过来,手里拿着洁白的衬衣,正准备往身上套。
  晨光从窗口洒进屋内,落在他的发丝肩头,仿佛也激起了细小的光,让年轻人的躯干有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薄而瘦削的肩,长而细的颈,手腕环绕着暗色的咒纹,还有掩藏在皮肤之下的淡青色血管和脊背上流线形的肌肉。
  就像一尊白而透的瓷器,线条流畅而秀美,却又好像十分脆弱,需要精心照管,总让人担心是不是会磕到碰到,碎裂一地,就算能再拼起来,也回不到过去的样子了。
  然后这尊瓷器就被同样洁白的布料藏了起来。
  总要什么?瓷器完全转过身来,用同样漂亮的手指一颗一颗把扣子系上,一直系到最后一颗,领口处露出一点束缚的印记。
  五条悟大概是有些失望地收回了视线。
  刚把人带回来的时候衣服都是他换的,当时怎么不觉得忍者的身体有这么好看呢?
  明明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却又全数被掩藏在这样一副看起来无害而美丽的躯壳之内。
  他选择性地忽视了佐助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疤,好像这样那些伤口就没有存在过一样。他用反转术式治疗的伤口不会留下痕迹,但在那之前留下的伤疤却是无法消除的。
  你怎么不穿衣服!他抿了抿嘴,指责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佐助莫名其妙地看着五条悟,你脑子出问题了吗?他不脱衣服怎么换校服?
  五条悟有点不高兴。别人看到了要你负责怎么办?
  佐助迷惑了一下。
  还有这种规矩?五条悟肯定在瞎说。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世界可比忍者大陆开放多了。
  当初家入硝子给他治疗的时候也不见这个人说这种话。
  那你别进来。他回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不进来是不可能的。
  凡事总要有第一次呀。五条悟定了定神,冲佐助招了招手,后者又把扣子解开了两颗,准备往脖子上缠绷带,挡住那一点咒纹。我帮你。
  佐助看着对方一副跃跃欲试地表情,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任由白发男人微凉的手指轻轻掠过自己的耳后,把有些长的头发从绷带里挑了出来,然后不太熟练地缠了两圈,在侧面打了个结。
  他应该很适应这种被人照顾的生活,之前受伤太重动弹不得的时候,都是别人帮他处理的伤势,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只是稍微有点痒,让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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