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节
其余人的表情才略好了一些,而钧也点头说道:“我也觉得他可能在高纬度,具体进入原因不明,从概率上来说,进入高纬度的可能性超过八成以上,而且关键是这些天出现的这些异象,让我觉得古可能就在高纬度。”
众人看向了天空,自昨天开始,这些光团与星辰便已经出现在了天空上,这是在高纬度的圣位神灵们企图进入主物质世界的异象,而且队伍中有着张好焕,罗,钧三人,所以他们更是明白了天空异象的某些特征到底是什么意思,比如那一圈圈的涟漪之类。
正常情况下,圣位出入高纬度与物质世界,不过是一念之间就可以达成,这几乎是他们的本能,但若是被某种力量封印在主物质世界或者高纬度就不同了,要出入的话就需要花费力气,甚至是巨大的代价,而表现在光团和星辰周边的那些涟漪就是了。
这也印证了一开始所推测计算出来的时间,圣位集团要降临主物质世界,差不多是在五到十年之后,但是现在时间却提前了这么多,很显然的,高纬度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使得这些圣位神灵们那怕是拼着虚弱之躯,也要冒险进入主物质世界了。
“最大的可能……”钧眼中全是忧虑的说道:“古在高纬度返本还源了……”
这话一出来,众人再次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向了钧,其中罗最为兴奋,他率先问道:“所以,古到底是什么?这个疑问我想问好久了,现在还不能够告诉我们吗?”
籍却在旁边说道:“古就是古,和我一样是人类,不然还能够是什么?”
至于张好焕,北冥鲲,晨阳三人则是莫名其妙,因为这突兀的跑出来一个古返本还源,他们实在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古就是古,是一个标准的人类,是未来的人之祖,也被认为是第一个真正的人类,或许在未来古有许多的头衔,也做过许多不可思议的伟业,甚至是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开天辟地,但是古就是古,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可是为什么……钧会说古返本还源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隐藏剧情呢?
钧面对疑问,一点迟疑都没有的直接说道:“不可说,至少现在不可说……不过若真是古在高纬度返本还源,那么现在的情况就真的可以理解了。”
籍还要问,罗却伸手拦住了他,然后罗若有所思的道:“是不可说……钧,你实话告诉我,古按照你的说法返本还源后,到底有多强?”
钧也不回答,指着头顶的风景异象道:“这只是祂的一部分权柄威能……别的就不说了,我们现在该想一想接下来怎么办。”
“祂?还是他?”罗再次追问道。
钧只是看了罗一眼,并没有回答,他转头就对着籍说道:“按照目前的趋势,这些圣位神灵想要立刻突破到主物质世界,但若真是按照我所推测的那样,古在高纬度返本还源了,那么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就突破得下来,而且他们必然会死伤惨重,籍,你要做好随时迎战圣位神灵的战斗准备,同时通知天使族和精灵族,告诉他们我准备开启紧急庇护所,若是他们那边有不擅长战斗的种族种子,一百人以下可以送到我这边来。”
籍应了声是,钧又看向了张好焕等人道:“你们负责统领脚男军团以及防卫兵,开启已经铺设好的防御线路,以我的实验室为中心进行防备,同时,传令金翅那边,后备军可以启动了,将后备兵源全部向主城靠拢!”
张好焕应了一声是,然后他就看到钧想要回去实验室,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直接一把扯住了钧道:“还有呢?古呢?你打算怎么去救古?”
钧回头,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罗也走前一步沉声道:“我是不会管你们这边如何,这个我早就言明,你们可以将我当成一个路人,所以你们与万族圣位集团的战斗战争我都只会旁观,但是古是我的主要观察对象,你的打算是什么,可以姑且说出来让我听一听,若是需要,我也可以帮忙去高纬度将他带回来。”
张好焕等三人显然早就知道了罗可以出入高纬度,籍却不知道,只是惊喜的道:“你真的可以去高纬度带回古吗?那还不赶紧去啊。”
罗并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钧,而钧却是慢慢摇头道:“不必了,古若真的在高纬度返本还源,你是带不回他的……安静等待,随着这些圣位突入到主物质世界,古必然会跟随返回,只是……那时候的古还是不是古,我就不敢保证了,而且我也还不知道他返本还源的程度,若只是肉身异化还好说,那怕是精神也陷入混乱与混沌,我也有办法暂时控制他,若是彻底的返本还源……”
钧脑海中出现了久远过往那一战时的画面,这画面一闪即逝,但是钧却深深记得那时候的认知……古的本质,是以彻底斩灭,彻底毁灭多元宇宙为目标而存在的“怪物”,这种斩灭毁灭并不是简单的形容词,而是真实的字面意义。
钧虽然一直苦恼于古的觉醒程度太差,以至于只能够战胜圣位,连高阶圣位可能都无法匹敌,但是他其实也知道,这对古本身也是一种保护,他原本的设想就是让古一步一步觉醒本质,然后掌控这本质,而钧最终的计划里,古的角色是必不可少的。
但若是古因为某件事,或者某个机遇而直接觉醒了全部本质,这就是大事件了,绝对不亚于旧时代终结,新时代开辟的大事件,甚至还要超出……
当初的古化为无头巨人时,也是失去了一切理智与意识的绝对暴走型,幸好那时候是在隔绝战场上,同时还有着昋这个敌人来作为古的对手,而且还有昊和他共同承担着古的负面负荷,如此才勉强控制了古。
而现在昊不见了踪影,他也没在古身旁,最重要的是,许多协助古觉醒姿态的造物他都还没造出来,若是古真的是觉醒了完全体姿态,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大事件绝对爆发了,至于多元宇宙是否毁灭……这就要昊在新时代的这些年里的底牌底蕴如何了,即便是最后阻拦了古,他的一切谋划也就此失败,这一世的轮回又算是白费了……
“罗,你说你作为旁观,这个我承认,但是现在我也要给你下达一个命令,至于是否遵守,由你自己决定,若是你还打算看我和古的未来的话……”
钧再次转身走向了实验室,边走他边说道:“古的觉醒应该会分为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肉身异化暴走,第二阶段是精神意识彻底混乱化,负面化,无序化,第三个阶段……你不会希望看到第三个阶段的,总之,我给你的命令就是,不要管一切从高纬度突入到主物质世界的圣位神灵,对抗他们是我们要做的事,你的任务就是时刻监控着主物质世界与高纬度的交界处,千万不要进入高纬度,一旦发现古,有着古灵魂,气息,以及别的信息的生物或者非生物进入主物质世界……”
“爆发你的全力控制住他,然后将他带到我的实验室来!”
钧即将走入到实验室时,他再度转头,这次没有看向罗,而是看向了其余人道:“我本有许多话可以说,动员的也好,激烈的也罢,或者别的许多话……但是现在我没空,我必须立刻制作某件极为重要的造物,在这期间,除了古以外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扰我,即便是你们全死了,也要死在外面,或者说……我命令你们,在古回到我的实验室之前,死在这里!”
“我无法给你们形容古到底是什么,我也无法描述出他的未来,我只能够告诉你们的事情是……古若是没了,那么你们所期望的,所相信的,以及所信仰的那个未来也就没了,至少在我和古再次转世,并且极幸运的再次快速相遇前,没了。”
“以上。”
第五十七章 :因为……
古是一个天才……
不,甚至是超越了天才级别的某种怪物,在战斗领域,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在很小的时候,当刑开始训练古时,就发现了古具备赤子之心与野兽直觉这两种天生天赋。
别觉得类似野兽直觉这样名字的天赋似乎很是普通,任何东西其实都有质与量两种级别,比如一颗钻石原石,一颗钻石陨星,一颗钻石行星,这虽然都属于钻石,但是量不同,所带来的其实也是质不同。
都属于野兽直觉,有的人的野兽直觉是类似兔子感受到危险的那种,有的人的野兽直觉则是如同野狼厮杀时那种,而古的野兽直觉……则是一头在黑森林中徘徊的怪物级别。
同样是赤子之心,有的人的赤子之心只是让其注意力更加集中,有的人的赤子之心则是更快学习某些技巧,那么古的赤子之心就是一片沉静无波的汪洋之海,可以容纳数之不尽的技巧,念头,注意力,负面思想等等一切,有容纳大!
这些都是刑所知道的古,这也是刑为什么会对古说着累积,抵达极限,再突破极限,之后再度累积,一直重复的话语了,是因为刑真的认为古会在未来成就极为强悍的实力,那怕古只是一个凡人也同样如此,只要他真的能够打破极限……
若是古不堪造就,那么刑其实是不会离开盘部落的,她会静待父母,古,还有她的亲人们老死之后再行离开,同时也不会教导让古成长的那一切。
两个天赋的存在,而且这两个天赋都是最为顶级层次的,使得古本身就有着成为怪物级强者的潜质,便是数尽过往今来的英雄豪杰们,抛开气运之类,光以天赋而论,古也绝对会在其中有一席之地。
但是即便如此,刑为了保证亲人的安危,在临走前还是打算在古的意识之海深处留下点什么,然后她在那里看到了古的第三个天赋……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第三个天赋,刑才会走得如此的干脆,按照刑的想法,那时候人类与万族的前线是在沧部落,而作为大后方的盘部落再怎么都会安稳个十年以上,只要有这十年时间,待到古的第三个天赋逐渐孵化完毕,那么古就足以保护盘部落了,只是谁知道万族玩了一处深入敌后,结果就是古没有得到这安稳的十年,而盘部落也被灭了……
“所以……古就是这个多元宇宙用来限制我的拘束器了,对吗?昊。”
刑提着一把残破的大刀,也不知道她是从谁手上抢到的武器,而在这片高纬度虚空中,周边散落着数之不尽,几乎可以用浩瀚来形容的碎肉块以及各种有机的,无机的残片,这些全部都是被刑切碎了的圣位神灵们的真身残体……八十二具圣位神灵的残骸,其中六名高阶圣位,一名先天圣位,所剩下的东西全部都在这里了。
“……没错。”
在刑的正前方,昊站在了虚空中,他看着刑,眼中露出了悲伤道:“多元宇宙与天道其实是两码事,这却不必细说,想来你也是知道的,所以那怕天道沉睡,多元宇宙的本质依然会抗拒你,恐惧你,然后企图消灭你,刑。”
“嗯,我知道。”刑伸手在破剑上一抹,金色,紫金色混杂的鲜血就出现在了她手掌上,然后刑就用这圣血往头发上抹去,将她的头发抹到了脑后,而她脸上与头上都是金色与紫金色的鲜血,她的眼睛瞳孔则是漆黑一片,只有少少几丝白色透出。
“……对不起。”昊闭上眼睛,对着刑说道。
刑却是温和的笑了起来道:“不必道歉,我本以为你会说你来迟了,没想到你会这么诚实,昊,你可真是一个好人啊。”
昊睁开眼睛,看着了刑道:“正因为多元宇宙如此的恐惧你,所以会本能的想要毁灭你,可是多元宇宙做不到,特别是在我为你设置了‘轮回’之后,除非是天道复苏,不然多元宇宙无法毁灭你,这种情况下,多元宇宙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制造’出一把克制你,可以杀掉你的武器,而面对真实复苏的你,任何的强大定义都将黯然失色,除非是世界复苏,否则都非你之敌,便是那双皇回归,便是大领主重回,面对你来说也绝对不可战胜……”
“对啊。”刑的笑容逐渐从温和变成了灿烂。
“所以,这把武器不能够单纯的以强大而论,当然了,强大也是必须的,因为那怕你心甘情愿,若是连你皮肤都破不开,那这武器也将毫无意义,所以了,多元宇宙定然会将一个生命引入到你身边,某一次轮回,某一次转世,或爱情,或友情,或亲情……这已经发生过了,不是吗?”
“对啊。”刑依然灿烂笑着,她微微抖动手中长剑,然后如同凡人散步那样向着昊走去。
“到最后,就只剩下了亲情,因为你拥有着这世间一切有为法与无为法的天赋本质,所谓剑心通明,所谓赤子之心,所谓野兽直觉,对你来说连提鞋都不配,所以亲情,友情,乃至是亲情什么的,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瑕疵,那么对你来说就毫无任何意义,于是乎,选择就只剩下了一个……你的兄弟姐妹,然后再选择更擅战斗的男性或者雄性,然后再决定是你的保护者还是你的被保护者,如此一来,答案就出来了,这个武器,在无数次的轮回转世排除答案后,只可能是你的弟弟,一个至少有着顶级赤子之心天赋,并且还有着绝对野兽直觉天赋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有着对你无暇的感情,以及会本能避免危险的本事,否则可能在其小时候就会死了,也只有这样的一个生命,与你是血亲,对你的感情完美无瑕,自身又有着绝对的野兽直觉,只有这样的生命才可能成为唯一击杀你的‘武器’!”昊继续说着。
这时,刑已经走到了昊面前,她看着昊,依然灿烂笑着道:“是啊,我现在依然杀不得古,我在阻止我自己,所以这多元宇宙就是这么恶心人,然后,昊,你也在等待这一把武器吧?当初的轮回之法,其实目标根本不是我和钧,而是……古!对吗?”
昊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刑,良久后才说道:“刑,你现在见不得古。”
“是了。”刑灿烂笑着回答道:“那怕只是有一丝可能,但是我现在其实也是杀得了古的,所以你才会出现,啧啧啧,真是算无遗漏,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当初见我第一面时就知道这一切了?那时候就开始算计这一切了?对了,你有那块镜片,是天地膜胎,对吗?而且你身上……”
刑凑近了昊嗅了嗅,她就恍然的笑着说道:“是‘理’,对吧?所以真的是难怪了,你果然是知道的。”
“嗯……我确实从那时候就知道。”
昊没有否认,直接承认道:“刑,那时候的你,其实根本不是完整形态,你必须要受到多元宇宙无数次的击杀碾压,然后靠着自然而然的轮回转世,无数次的,无数次的,这才可能变成完整形态,所以那时候的你意识不足,神智不明,同样的,那怕你成了完整形态,只要你不行大肆杀戮,特别是击杀规则,权柄,本源,你也无法返本还源,所以你要成真正的你,真的是难难难,几乎穷尽一个纪元都不大可能完成,所以了……其实每一个多元宇宙,每一个纪元从开辟到终结,其实都有一个类似你的存在吧?”
“虽然还没回忆这么多,但是……”刑笑着说道:“你说得没错。”
然后刑将手中残破的武器举了起来,也没攻击,而是贴在了昊的脖子上,刑的笑容慢慢低沉了下去,她问道:“其实我是不想成为完整形态的,我喜欢钧,也喜欢古,还有这么多世认识的人,我喜欢他们……”
刑的笑容慢慢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漆黑眼中流出来的夹杂紫金鲜血的血泪,刑说道:“昊,你当时便已经靠着你的昊天镜与‘理’知道了我的真实,但是你依然用了这轮回之法,使得我跨越了近乎一个纪元的时间快速成长,并且到了这一世,已经几乎成为完整形态,现在一切都晚了,我所爱的一切都将不存,而你,辜负了我和钧,也害了我弟弟古……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么残忍的事情?昊,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残忍的推着这无数的生命去死呢?”
“因为……”
昊在这一刻进入了死亡回放,他脑海中出现了从诞生开始,在精灵族中的童年,战乱中的奋斗,禁地人类城的建立,还有那繁花似锦,还有艾伊抚着腹部笑望着他,还有在那雪山之巅上,志以风雪为酒……
“我就是人类城啊。”昊露出了笑容。
然后刑轻轻挥下,昊就此粉碎湮灭……
第五十八章 :意志复原
“我……要保护这光芒!”
古见识过这光芒,而且是许多次的见识过。
在他很小很小才刚懂事时,古和姐姐进入了森林,那是他第一次遇到危险,在那临死关头,古看到了姐姐所给予的光芒。
在小时候的村庄中,古从父母那里,从左右邻居那里,从族人那里,从小伙伴们那里看到了这些光芒,也得到了这些光芒。
直到之后盘部落被毁灭,古感觉到自己再也看不到那样的光芒了,所以那时候他是绝望的,如同孤身一人的孤狼一样,只有杀戮和杀意充斥他的心间。
再之后,他遇到了思,念,覃他们,意外的从这些赴死者中再度看到了那光芒。
再之后就是钧所给予的,金翅所给予的,罗所给予的,籍所给予的,以及这一路上所有人所给予的,所看到的,那珍贵的光芒……
古不懂什么大义,但是他知道,这光芒才是他最渴望的,也会用命来保护的东西!
没错,古想要找到姐姐,因为姐姐就是他最大的那一团光芒,但是除了姐姐……在主物质世界,还有无数的光芒存在啊!!!
古自从离开盘部落后,他经历过的那些过往全都浮现在了脑海之中,灵蛇族,天蛇族,万族,还有圣位神灵,那导致他负面诞生的无数次被虐杀的人类虚影,还有最后的画面,籍和他站在半空中,看到的那万家灯火……
“我想要保护这光芒!”
古从烂肉形态慢慢蠕动,渐渐的重新化为了一个人形,而周围正扑在他烂肉上啃食的兽类与强大昆虫,这时候依然还在啃食,而最为强大的数十头巨大生物,它们也依然在疯狂拼杀,而镇狱魔象在其中其实只是不上不下的一头……
人类的基因,还有天蛇族实验古时所注射的基因,还有古所吸收的基因,以及基因模板上所携带的基因,甚至还有更加隐藏的那些东西,当古的基因活性化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时,这些隐藏潜伏的东西就全部冒了出来。
作为猎食者的古,在这些生物面前,甚至连作为猎物的存在都困难,因为在基因意志层面上,镇狱魔象可是完整实力态,而别的那些怪物也同样如此,所以,古在这些怪物出现的初期,就仅仅因为被波及这么荒唐的理由,他就死了不下十次。
这其实才是基因吞噬中最为困难的难点,越是强大的基因,其基因意志具现出来后也会越加强大,所以最初之龙才告诉古,一旦基因活性化超过百分之九十,那等古吞噬完基因后,那他还是不是他都是两说了。
当然了,在基因意志层面的厮杀吞噬,古是有着优势的,那就是他有着复活的优势,毕竟他才是肉体的主人,而别的那些基因意志都不过是显化,一次吞噬就会彻底消散,不过这优势其实也有限,因为一次死亡就会造成古意志层面的削弱,一旦死亡次数过多,那么他就无法再度复活,而这肉身,那怕是之后异化了的肉身,也不再是属于“古”的了。
而现在,古已经死亡超过了一千次……
而按照最初之龙一开始的认定,古的死亡次数最多两三百次就是极限了,而一旦到达极限,古的本能会开始抗拒基因活化,而星界生命们也会依照事先的安排开始稳定其基因活化。
换言之……古其实根本不需要直面最恐怖的那数十头怪物,它们要么就是从混沌历就存在的恐怖东西,要么就是类似镇狱魔象那样的天地异兽,古是不可能吞噬它们的,至少最初之龙是这么认为。
但是……古已经死亡超过了一千次……
“……古的存在,其实也超出了多元宇宙对于克制你武器的这一定义,因为这武器并非是以强大来克制你,虽然强大是必须的,但是这个强大绝对不可能超越你的程度,所以在多元宇宙的本能设定中,只有赤子之心与野兽直觉是属于古的,别的天赋不可能再赋予到古身上。”
昊面色淡然的对着刑说道。
刑已经杀了七名昊,这是第八名,而刑已经没有再哭泣,她瞳孔中的黑暗更加浓郁了,不过她还是转头问道:“你还剩下多少?已经有多少被抛入到了时空孤岛之上?这种周而复始,永无终结的时空截取片段,死亡与湮灭与其相比,就如同最为仁慈的善举,昊,你真的一点畏惧和害怕都没有吗?”
昊并没有回答,这个他似乎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他继续说道:“但是,你却在古的身上看到了第三个天赋,而且正是因为这个天赋,才让你离开了盘部落,所以……这个天赋到底是什么?你能够告诉我吗?”
刑依然是如同人类散步一样,一步一步向着昊走了过去,不过边走她边说道:“你难道不能够从时空层面看到吗?这不就是你做过的事情吗?还没觉醒的我或许只会觉得某种震荡不舒服,也不会去深想,但是现在的我可以很清楚你做了什么,不是吗?在古诞生前后的那一刻,你至少‘重启’,不,你无法重启,你至少随机跨越帷幕了数十兆亿次,为的不就是要得出一个除了多元宇宙所赋予天赋,还有一个自身天赋的古吗?那你又何必问我?”
昊却是依然用这种严肃的,面无表情的,淡然的神色说道:“我将会死去,就在数年之后,时间视情况差不多在三到五年之间,这一次死亡,将是彻底的,所有的我都会进入到时空孤岛层面的死亡,也即真实性死亡,那怕是轮回盘,那怕是终极修改多元之力,这些全部都无法触及修改的死亡,所以我并不知道古的第三天赋是什么,但这是你所说的数十兆亿次中,你唯一一次离开盘部落的情况,所以必然是这天赋值得让你离开,所以你才会离开,现在我只能够从你口中得到答案了。”
刑已经走到了昊面前,又是一挥,昊就此粉碎湮灭,与此同时,另一个昊再次出现,这个昊脸上却有着表情,不过那表情是微微悲伤的,他闭着眼睛道:“这很重要,我要知道古的第三天赋是什么,才能够针对性的给他留下什么,才足以跨越这绝对之壁,去寻找到那唯一的希望……”
众人看向了天空,自昨天开始,这些光团与星辰便已经出现在了天空上,这是在高纬度的圣位神灵们企图进入主物质世界的异象,而且队伍中有着张好焕,罗,钧三人,所以他们更是明白了天空异象的某些特征到底是什么意思,比如那一圈圈的涟漪之类。
正常情况下,圣位出入高纬度与物质世界,不过是一念之间就可以达成,这几乎是他们的本能,但若是被某种力量封印在主物质世界或者高纬度就不同了,要出入的话就需要花费力气,甚至是巨大的代价,而表现在光团和星辰周边的那些涟漪就是了。
这也印证了一开始所推测计算出来的时间,圣位集团要降临主物质世界,差不多是在五到十年之后,但是现在时间却提前了这么多,很显然的,高纬度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使得这些圣位神灵们那怕是拼着虚弱之躯,也要冒险进入主物质世界了。
“最大的可能……”钧眼中全是忧虑的说道:“古在高纬度返本还源了……”
这话一出来,众人再次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向了钧,其中罗最为兴奋,他率先问道:“所以,古到底是什么?这个疑问我想问好久了,现在还不能够告诉我们吗?”
籍却在旁边说道:“古就是古,和我一样是人类,不然还能够是什么?”
至于张好焕,北冥鲲,晨阳三人则是莫名其妙,因为这突兀的跑出来一个古返本还源,他们实在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古就是古,是一个标准的人类,是未来的人之祖,也被认为是第一个真正的人类,或许在未来古有许多的头衔,也做过许多不可思议的伟业,甚至是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开天辟地,但是古就是古,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可是为什么……钧会说古返本还源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隐藏剧情呢?
钧面对疑问,一点迟疑都没有的直接说道:“不可说,至少现在不可说……不过若真是古在高纬度返本还源,那么现在的情况就真的可以理解了。”
籍还要问,罗却伸手拦住了他,然后罗若有所思的道:“是不可说……钧,你实话告诉我,古按照你的说法返本还源后,到底有多强?”
钧也不回答,指着头顶的风景异象道:“这只是祂的一部分权柄威能……别的就不说了,我们现在该想一想接下来怎么办。”
“祂?还是他?”罗再次追问道。
钧只是看了罗一眼,并没有回答,他转头就对着籍说道:“按照目前的趋势,这些圣位神灵想要立刻突破到主物质世界,但若真是按照我所推测的那样,古在高纬度返本还源了,那么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就突破得下来,而且他们必然会死伤惨重,籍,你要做好随时迎战圣位神灵的战斗准备,同时通知天使族和精灵族,告诉他们我准备开启紧急庇护所,若是他们那边有不擅长战斗的种族种子,一百人以下可以送到我这边来。”
籍应了声是,钧又看向了张好焕等人道:“你们负责统领脚男军团以及防卫兵,开启已经铺设好的防御线路,以我的实验室为中心进行防备,同时,传令金翅那边,后备军可以启动了,将后备兵源全部向主城靠拢!”
张好焕应了一声是,然后他就看到钧想要回去实验室,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直接一把扯住了钧道:“还有呢?古呢?你打算怎么去救古?”
钧回头,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罗也走前一步沉声道:“我是不会管你们这边如何,这个我早就言明,你们可以将我当成一个路人,所以你们与万族圣位集团的战斗战争我都只会旁观,但是古是我的主要观察对象,你的打算是什么,可以姑且说出来让我听一听,若是需要,我也可以帮忙去高纬度将他带回来。”
张好焕等三人显然早就知道了罗可以出入高纬度,籍却不知道,只是惊喜的道:“你真的可以去高纬度带回古吗?那还不赶紧去啊。”
罗并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钧,而钧却是慢慢摇头道:“不必了,古若真的在高纬度返本还源,你是带不回他的……安静等待,随着这些圣位突入到主物质世界,古必然会跟随返回,只是……那时候的古还是不是古,我就不敢保证了,而且我也还不知道他返本还源的程度,若只是肉身异化还好说,那怕是精神也陷入混乱与混沌,我也有办法暂时控制他,若是彻底的返本还源……”
钧脑海中出现了久远过往那一战时的画面,这画面一闪即逝,但是钧却深深记得那时候的认知……古的本质,是以彻底斩灭,彻底毁灭多元宇宙为目标而存在的“怪物”,这种斩灭毁灭并不是简单的形容词,而是真实的字面意义。
钧虽然一直苦恼于古的觉醒程度太差,以至于只能够战胜圣位,连高阶圣位可能都无法匹敌,但是他其实也知道,这对古本身也是一种保护,他原本的设想就是让古一步一步觉醒本质,然后掌控这本质,而钧最终的计划里,古的角色是必不可少的。
但若是古因为某件事,或者某个机遇而直接觉醒了全部本质,这就是大事件了,绝对不亚于旧时代终结,新时代开辟的大事件,甚至还要超出……
当初的古化为无头巨人时,也是失去了一切理智与意识的绝对暴走型,幸好那时候是在隔绝战场上,同时还有着昋这个敌人来作为古的对手,而且还有昊和他共同承担着古的负面负荷,如此才勉强控制了古。
而现在昊不见了踪影,他也没在古身旁,最重要的是,许多协助古觉醒姿态的造物他都还没造出来,若是古真的是觉醒了完全体姿态,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大事件绝对爆发了,至于多元宇宙是否毁灭……这就要昊在新时代的这些年里的底牌底蕴如何了,即便是最后阻拦了古,他的一切谋划也就此失败,这一世的轮回又算是白费了……
“罗,你说你作为旁观,这个我承认,但是现在我也要给你下达一个命令,至于是否遵守,由你自己决定,若是你还打算看我和古的未来的话……”
钧再次转身走向了实验室,边走他边说道:“古的觉醒应该会分为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肉身异化暴走,第二阶段是精神意识彻底混乱化,负面化,无序化,第三个阶段……你不会希望看到第三个阶段的,总之,我给你的命令就是,不要管一切从高纬度突入到主物质世界的圣位神灵,对抗他们是我们要做的事,你的任务就是时刻监控着主物质世界与高纬度的交界处,千万不要进入高纬度,一旦发现古,有着古灵魂,气息,以及别的信息的生物或者非生物进入主物质世界……”
“爆发你的全力控制住他,然后将他带到我的实验室来!”
钧即将走入到实验室时,他再度转头,这次没有看向罗,而是看向了其余人道:“我本有许多话可以说,动员的也好,激烈的也罢,或者别的许多话……但是现在我没空,我必须立刻制作某件极为重要的造物,在这期间,除了古以外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扰我,即便是你们全死了,也要死在外面,或者说……我命令你们,在古回到我的实验室之前,死在这里!”
“我无法给你们形容古到底是什么,我也无法描述出他的未来,我只能够告诉你们的事情是……古若是没了,那么你们所期望的,所相信的,以及所信仰的那个未来也就没了,至少在我和古再次转世,并且极幸运的再次快速相遇前,没了。”
“以上。”
第五十七章 :因为……
古是一个天才……
不,甚至是超越了天才级别的某种怪物,在战斗领域,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在很小的时候,当刑开始训练古时,就发现了古具备赤子之心与野兽直觉这两种天生天赋。
别觉得类似野兽直觉这样名字的天赋似乎很是普通,任何东西其实都有质与量两种级别,比如一颗钻石原石,一颗钻石陨星,一颗钻石行星,这虽然都属于钻石,但是量不同,所带来的其实也是质不同。
都属于野兽直觉,有的人的野兽直觉是类似兔子感受到危险的那种,有的人的野兽直觉则是如同野狼厮杀时那种,而古的野兽直觉……则是一头在黑森林中徘徊的怪物级别。
同样是赤子之心,有的人的赤子之心只是让其注意力更加集中,有的人的赤子之心则是更快学习某些技巧,那么古的赤子之心就是一片沉静无波的汪洋之海,可以容纳数之不尽的技巧,念头,注意力,负面思想等等一切,有容纳大!
这些都是刑所知道的古,这也是刑为什么会对古说着累积,抵达极限,再突破极限,之后再度累积,一直重复的话语了,是因为刑真的认为古会在未来成就极为强悍的实力,那怕古只是一个凡人也同样如此,只要他真的能够打破极限……
若是古不堪造就,那么刑其实是不会离开盘部落的,她会静待父母,古,还有她的亲人们老死之后再行离开,同时也不会教导让古成长的那一切。
两个天赋的存在,而且这两个天赋都是最为顶级层次的,使得古本身就有着成为怪物级强者的潜质,便是数尽过往今来的英雄豪杰们,抛开气运之类,光以天赋而论,古也绝对会在其中有一席之地。
但是即便如此,刑为了保证亲人的安危,在临走前还是打算在古的意识之海深处留下点什么,然后她在那里看到了古的第三个天赋……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第三个天赋,刑才会走得如此的干脆,按照刑的想法,那时候人类与万族的前线是在沧部落,而作为大后方的盘部落再怎么都会安稳个十年以上,只要有这十年时间,待到古的第三个天赋逐渐孵化完毕,那么古就足以保护盘部落了,只是谁知道万族玩了一处深入敌后,结果就是古没有得到这安稳的十年,而盘部落也被灭了……
“所以……古就是这个多元宇宙用来限制我的拘束器了,对吗?昊。”
刑提着一把残破的大刀,也不知道她是从谁手上抢到的武器,而在这片高纬度虚空中,周边散落着数之不尽,几乎可以用浩瀚来形容的碎肉块以及各种有机的,无机的残片,这些全部都是被刑切碎了的圣位神灵们的真身残体……八十二具圣位神灵的残骸,其中六名高阶圣位,一名先天圣位,所剩下的东西全部都在这里了。
“……没错。”
在刑的正前方,昊站在了虚空中,他看着刑,眼中露出了悲伤道:“多元宇宙与天道其实是两码事,这却不必细说,想来你也是知道的,所以那怕天道沉睡,多元宇宙的本质依然会抗拒你,恐惧你,然后企图消灭你,刑。”
“嗯,我知道。”刑伸手在破剑上一抹,金色,紫金色混杂的鲜血就出现在了她手掌上,然后刑就用这圣血往头发上抹去,将她的头发抹到了脑后,而她脸上与头上都是金色与紫金色的鲜血,她的眼睛瞳孔则是漆黑一片,只有少少几丝白色透出。
“……对不起。”昊闭上眼睛,对着刑说道。
刑却是温和的笑了起来道:“不必道歉,我本以为你会说你来迟了,没想到你会这么诚实,昊,你可真是一个好人啊。”
昊睁开眼睛,看着了刑道:“正因为多元宇宙如此的恐惧你,所以会本能的想要毁灭你,可是多元宇宙做不到,特别是在我为你设置了‘轮回’之后,除非是天道复苏,不然多元宇宙无法毁灭你,这种情况下,多元宇宙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制造’出一把克制你,可以杀掉你的武器,而面对真实复苏的你,任何的强大定义都将黯然失色,除非是世界复苏,否则都非你之敌,便是那双皇回归,便是大领主重回,面对你来说也绝对不可战胜……”
“对啊。”刑的笑容逐渐从温和变成了灿烂。
“所以,这把武器不能够单纯的以强大而论,当然了,强大也是必须的,因为那怕你心甘情愿,若是连你皮肤都破不开,那这武器也将毫无意义,所以了,多元宇宙定然会将一个生命引入到你身边,某一次轮回,某一次转世,或爱情,或友情,或亲情……这已经发生过了,不是吗?”
“对啊。”刑依然灿烂笑着,她微微抖动手中长剑,然后如同凡人散步那样向着昊走去。
“到最后,就只剩下了亲情,因为你拥有着这世间一切有为法与无为法的天赋本质,所谓剑心通明,所谓赤子之心,所谓野兽直觉,对你来说连提鞋都不配,所以亲情,友情,乃至是亲情什么的,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瑕疵,那么对你来说就毫无任何意义,于是乎,选择就只剩下了一个……你的兄弟姐妹,然后再选择更擅战斗的男性或者雄性,然后再决定是你的保护者还是你的被保护者,如此一来,答案就出来了,这个武器,在无数次的轮回转世排除答案后,只可能是你的弟弟,一个至少有着顶级赤子之心天赋,并且还有着绝对野兽直觉天赋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有着对你无暇的感情,以及会本能避免危险的本事,否则可能在其小时候就会死了,也只有这样的一个生命,与你是血亲,对你的感情完美无瑕,自身又有着绝对的野兽直觉,只有这样的生命才可能成为唯一击杀你的‘武器’!”昊继续说着。
这时,刑已经走到了昊面前,她看着昊,依然灿烂笑着道:“是啊,我现在依然杀不得古,我在阻止我自己,所以这多元宇宙就是这么恶心人,然后,昊,你也在等待这一把武器吧?当初的轮回之法,其实目标根本不是我和钧,而是……古!对吗?”
昊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刑,良久后才说道:“刑,你现在见不得古。”
“是了。”刑灿烂笑着回答道:“那怕只是有一丝可能,但是我现在其实也是杀得了古的,所以你才会出现,啧啧啧,真是算无遗漏,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当初见我第一面时就知道这一切了?那时候就开始算计这一切了?对了,你有那块镜片,是天地膜胎,对吗?而且你身上……”
刑凑近了昊嗅了嗅,她就恍然的笑着说道:“是‘理’,对吧?所以真的是难怪了,你果然是知道的。”
“嗯……我确实从那时候就知道。”
昊没有否认,直接承认道:“刑,那时候的你,其实根本不是完整形态,你必须要受到多元宇宙无数次的击杀碾压,然后靠着自然而然的轮回转世,无数次的,无数次的,这才可能变成完整形态,所以那时候的你意识不足,神智不明,同样的,那怕你成了完整形态,只要你不行大肆杀戮,特别是击杀规则,权柄,本源,你也无法返本还源,所以你要成真正的你,真的是难难难,几乎穷尽一个纪元都不大可能完成,所以了……其实每一个多元宇宙,每一个纪元从开辟到终结,其实都有一个类似你的存在吧?”
“虽然还没回忆这么多,但是……”刑笑着说道:“你说得没错。”
然后刑将手中残破的武器举了起来,也没攻击,而是贴在了昊的脖子上,刑的笑容慢慢低沉了下去,她问道:“其实我是不想成为完整形态的,我喜欢钧,也喜欢古,还有这么多世认识的人,我喜欢他们……”
刑的笑容慢慢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漆黑眼中流出来的夹杂紫金鲜血的血泪,刑说道:“昊,你当时便已经靠着你的昊天镜与‘理’知道了我的真实,但是你依然用了这轮回之法,使得我跨越了近乎一个纪元的时间快速成长,并且到了这一世,已经几乎成为完整形态,现在一切都晚了,我所爱的一切都将不存,而你,辜负了我和钧,也害了我弟弟古……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么残忍的事情?昊,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残忍的推着这无数的生命去死呢?”
“因为……”
昊在这一刻进入了死亡回放,他脑海中出现了从诞生开始,在精灵族中的童年,战乱中的奋斗,禁地人类城的建立,还有那繁花似锦,还有艾伊抚着腹部笑望着他,还有在那雪山之巅上,志以风雪为酒……
“我就是人类城啊。”昊露出了笑容。
然后刑轻轻挥下,昊就此粉碎湮灭……
第五十八章 :意志复原
“我……要保护这光芒!”
古见识过这光芒,而且是许多次的见识过。
在他很小很小才刚懂事时,古和姐姐进入了森林,那是他第一次遇到危险,在那临死关头,古看到了姐姐所给予的光芒。
在小时候的村庄中,古从父母那里,从左右邻居那里,从族人那里,从小伙伴们那里看到了这些光芒,也得到了这些光芒。
直到之后盘部落被毁灭,古感觉到自己再也看不到那样的光芒了,所以那时候他是绝望的,如同孤身一人的孤狼一样,只有杀戮和杀意充斥他的心间。
再之后,他遇到了思,念,覃他们,意外的从这些赴死者中再度看到了那光芒。
再之后就是钧所给予的,金翅所给予的,罗所给予的,籍所给予的,以及这一路上所有人所给予的,所看到的,那珍贵的光芒……
古不懂什么大义,但是他知道,这光芒才是他最渴望的,也会用命来保护的东西!
没错,古想要找到姐姐,因为姐姐就是他最大的那一团光芒,但是除了姐姐……在主物质世界,还有无数的光芒存在啊!!!
古自从离开盘部落后,他经历过的那些过往全都浮现在了脑海之中,灵蛇族,天蛇族,万族,还有圣位神灵,那导致他负面诞生的无数次被虐杀的人类虚影,还有最后的画面,籍和他站在半空中,看到的那万家灯火……
“我想要保护这光芒!”
古从烂肉形态慢慢蠕动,渐渐的重新化为了一个人形,而周围正扑在他烂肉上啃食的兽类与强大昆虫,这时候依然还在啃食,而最为强大的数十头巨大生物,它们也依然在疯狂拼杀,而镇狱魔象在其中其实只是不上不下的一头……
人类的基因,还有天蛇族实验古时所注射的基因,还有古所吸收的基因,以及基因模板上所携带的基因,甚至还有更加隐藏的那些东西,当古的基因活性化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时,这些隐藏潜伏的东西就全部冒了出来。
作为猎食者的古,在这些生物面前,甚至连作为猎物的存在都困难,因为在基因意志层面上,镇狱魔象可是完整实力态,而别的那些怪物也同样如此,所以,古在这些怪物出现的初期,就仅仅因为被波及这么荒唐的理由,他就死了不下十次。
这其实才是基因吞噬中最为困难的难点,越是强大的基因,其基因意志具现出来后也会越加强大,所以最初之龙才告诉古,一旦基因活性化超过百分之九十,那等古吞噬完基因后,那他还是不是他都是两说了。
当然了,在基因意志层面的厮杀吞噬,古是有着优势的,那就是他有着复活的优势,毕竟他才是肉体的主人,而别的那些基因意志都不过是显化,一次吞噬就会彻底消散,不过这优势其实也有限,因为一次死亡就会造成古意志层面的削弱,一旦死亡次数过多,那么他就无法再度复活,而这肉身,那怕是之后异化了的肉身,也不再是属于“古”的了。
而现在,古已经死亡超过了一千次……
而按照最初之龙一开始的认定,古的死亡次数最多两三百次就是极限了,而一旦到达极限,古的本能会开始抗拒基因活化,而星界生命们也会依照事先的安排开始稳定其基因活化。
换言之……古其实根本不需要直面最恐怖的那数十头怪物,它们要么就是从混沌历就存在的恐怖东西,要么就是类似镇狱魔象那样的天地异兽,古是不可能吞噬它们的,至少最初之龙是这么认为。
但是……古已经死亡超过了一千次……
“……古的存在,其实也超出了多元宇宙对于克制你武器的这一定义,因为这武器并非是以强大来克制你,虽然强大是必须的,但是这个强大绝对不可能超越你的程度,所以在多元宇宙的本能设定中,只有赤子之心与野兽直觉是属于古的,别的天赋不可能再赋予到古身上。”
昊面色淡然的对着刑说道。
刑已经杀了七名昊,这是第八名,而刑已经没有再哭泣,她瞳孔中的黑暗更加浓郁了,不过她还是转头问道:“你还剩下多少?已经有多少被抛入到了时空孤岛之上?这种周而复始,永无终结的时空截取片段,死亡与湮灭与其相比,就如同最为仁慈的善举,昊,你真的一点畏惧和害怕都没有吗?”
昊并没有回答,这个他似乎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他继续说道:“但是,你却在古的身上看到了第三个天赋,而且正是因为这个天赋,才让你离开了盘部落,所以……这个天赋到底是什么?你能够告诉我吗?”
刑依然是如同人类散步一样,一步一步向着昊走了过去,不过边走她边说道:“你难道不能够从时空层面看到吗?这不就是你做过的事情吗?还没觉醒的我或许只会觉得某种震荡不舒服,也不会去深想,但是现在的我可以很清楚你做了什么,不是吗?在古诞生前后的那一刻,你至少‘重启’,不,你无法重启,你至少随机跨越帷幕了数十兆亿次,为的不就是要得出一个除了多元宇宙所赋予天赋,还有一个自身天赋的古吗?那你又何必问我?”
昊却是依然用这种严肃的,面无表情的,淡然的神色说道:“我将会死去,就在数年之后,时间视情况差不多在三到五年之间,这一次死亡,将是彻底的,所有的我都会进入到时空孤岛层面的死亡,也即真实性死亡,那怕是轮回盘,那怕是终极修改多元之力,这些全部都无法触及修改的死亡,所以我并不知道古的第三天赋是什么,但这是你所说的数十兆亿次中,你唯一一次离开盘部落的情况,所以必然是这天赋值得让你离开,所以你才会离开,现在我只能够从你口中得到答案了。”
刑已经走到了昊面前,又是一挥,昊就此粉碎湮灭,与此同时,另一个昊再次出现,这个昊脸上却有着表情,不过那表情是微微悲伤的,他闭着眼睛道:“这很重要,我要知道古的第三天赋是什么,才能够针对性的给他留下什么,才足以跨越这绝对之壁,去寻找到那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