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为荣 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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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清漪扑到他怀中,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徐令琛,你真棒。”
  徐令琛却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蹲了那么久,腿累了吧。”
  他温柔款款,细语轻声,纪清漪能感受到他的疼爱之情,就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道:“是有点累了。”
  “你累了为夫抱着你。”徐令琛一边说话一边走,突然笑道:“为夫累了,怎么办?”
  纪清漪想着他刚刚出手教训了那几个人,有可能真的累了,就道:“那你放我下来。”
  “不用。”徐令琛轻声哄道:“你亲为夫一口,给为夫鼓鼓劲。”
  “油嘴滑舌。”纪清漪娇嗔:“想要亲亲就直说。”
  说着,就在徐令琛脸上亲了一口,本想亲他的嘴,到底没好意思,偏了一点点。
  徐令琛宠溺地低下头,额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吝啬的小东西!”
  夫妻两就这样边走边走,直走到人多的地方,徐令琛才放她下来。
  徐州这边是不禁宵的,天也不冷,所以虽然天色不早了,依然有很多人在做生意。
  看着街市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纪清漪就问:“我们是要回去吗?”
  “嗯。”徐令琛知道她平时走的路不多,今天突然走这么多路恐怕累了,就道:“不过走之前,咱们先去买几件换洗的衣裳,还有鞋子与随身用品。”
  纪清漪纳闷,这些东西不是有人准备好了的吗?
  她突然灵光一闪,不敢置信:“徐令琛,你、你是要带游山玩水?”
  所以才会到衣服铺子里买衣裳,必然是买庶民穿的那种不太打眼的衣裳。
  她的杏眼原本就圆,此刻因为惊喜更是睁得大大的,亮晶晶的水汪汪的,好像黑水银里头养着俩丸白水银,徐令琛看着就心潮澎湃。
  这样的小丫头,他是怎么都爱不够的,甜蜜蜜的宠溺就从他眼角眉梢流淌出来:“好聪明,叫你猜对了。”
  纪清漪惊奇地捂住了嘴,过了好一会才欣喜道:“不是我输了,你赢了吗?为什么你还会……”
  “因为我舍不得我的小姑娘受委屈啊。”
  她那么爱他,便如温婉的水一般由着他,他怎么舍得她委屈。
  “徐令琛!”纪清漪突然抱住了徐令琛的胳膊:“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她愿赌服输,徐令琛得逞了,她以为自己输了,必定不能出去玩了,没想到徐令琛竟然要带她出去,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徐令琛弹了弹她的额头:“这不是做梦,为夫说的话,何时失信过?”
  幸福来的太突然,纪清漪感觉有些晕。
  她笑呵呵地望着徐令琛:“你真好,你真好。”
  傻傻的样子,单纯的欢喜,从内心透出来的愉悦,让她的脸庞跟镀了一层光一样,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
  周围有人惊艳地看她,再一看徐令琛,眸中就多了几分羡慕,几分了然。
  徐令琛与有荣焉,握紧了她的手。
  ☆、第129章 寻亲
  第二天一早,宁王世子仪驾就离开了徐州府。
  同时有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也悄然离开了徐州府。
  纪清漪坐在马车里,等出了徐州府城之后就坐到了徐令琛身边。
  徐令琛头上戴了帽子,唇上粘了胡须,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拿着马鞭,有模有样地赶马,乍一眼,就跟这路上来来往往赶车的人一样,毫无特殊之处。
  纪清漪见他车技娴熟,就笑着问他:“你怎么什么都会?”
  “那是。”徐令琛自鸣得意:“为夫我有经天纬地之才,赶个马车而已,岂能难的倒我?”
  他转头看纪清漪,见她用碎花帕子包了头,穿了粗布衣裳,却依然不掩丽色,眼角眉头都是轻松愉悦,就感觉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劲。
  “咱们一路驾马到宿迁,到了宿迁游洪泽湖,然后顺洪泽湖乘舟南下一路到扬州,先去宝应祭拜岳父岳母,再去扬州寻找大伯母。”
  纪清漪笑吟吟地点头:“好,都听你的。”
  当年宝应县发洪水,大伯父与大哥为了保护她们被洪水冲走,大伯母带着大嫂、杏儿还有她们姐弟去李家投亲。
  因纪家生活富裕,大伯母经常接济李家人,所以李家人很热情地接待了她们。
  后来,李家人听说大伯父与大哥没了,纪家的良田变成了水洼,房屋被冲倒了,值钱的东西都打了水漂,李家人就变了脸,要赶她们走。
  还是大伯母的爹当机立断,说愿意接纳大伯母、大嫂、杏儿,却不能养纪清漪姐弟。
  纪清漪当了身上穿的衣裳,利用父亲纪严留下来的好名声,托人给平阳侯府送信,她们姐弟才算有了庇护之所。
  很快,她就能见到大伯母了。
  大伯母很疼她的,见她嫁了徐令琛这么好的夫婿一定会很高兴。
  还有爹跟母亲,他们九泉之下知道了,也一定很开心。
  这一世,她没有给他们丢脸,没有害死清泰。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徐令琛。
  纪清漪吸吸鼻子,觉得跟做梦一样。
  徐令琛腾出一只手,握了握她的手,感觉她指尖有些凉,就让她坐进去,别被风吹着了。
  纪清漪心头一甜,进了马车。
  等上了官道路况好的时候,徐令琛就教纪清漪驾车,等他们到了扬州城外,纪清漪的驾车技术虽然不能跟徐令琛比,却也有模有样。
  大伯母李氏娘家就在扬州城外十里的平安村。
  自打出了扬州城,纪清漪就不停的掀开车帘朝外看,五六年过去了,从扬州城到平安村这一段路上一点变化都没有,跟五六年前几乎一模一样。
  眼看着就要到平安村了,想到马上就要与大伯母、大嫂、还有侄女杏儿见面了,纪清漪心中生出几分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激动,她根本没有办法安心坐在马车里,而是坐在了徐令琛的旁边。
  马车朝前行驶,远远地就看到村口的路上站了几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黑胖妇人手中拽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嘴里骂骂咧咧厉声呵斥,女孩子被她拽的踉踉跄跄几乎就要摔倒。
  地上趴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那老妇人正抱着那黑胖妇人的腿,苦苦地哀求,声音格外凄凉。
  旁边还站着一个打扮的十分体面的矮个妇人,正声音尖锐带了几分不悦地催促着黑胖妇人。
  这是怎么回事?
  马车渐渐就到了村口,纪清漪也由此听到那黑胖妇人的喝骂:“……老不死的,你给我放开手,你要是再这样,我连你也一起撵出去……”
  “就是。”那矮个妇人帮腔道:“李阿婆,我是看你孙女长得好,才给你保这个大媒的。吴地主家良田百倾,腰缠万贯,粮食满仓,绸缎成堆,白的是银,黄的是金,闪光的是宝。他们家就只有这一个大少爷,这门亲事大着灯笼也难找,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待孩子嫁进去了,你老受用的日子在后头呢。”
  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纪清漪听着,只觉得声音很是刺耳,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这人能言善辩,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看就知道是媒婆。
  那女孩子才不过七八岁,这么小就让她嫁人,心也忒黑了。八成是做童养媳,就算是做童养媳,也不能带着人就走啊,那吴地主家既然这么有钱,一不下聘,二不迎娶,就这样想把人带走,太可恶了。
  这种事情她若是没遇见就算了,既然遇见了,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的。
  只是眼下不知道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那黑胖妇人是那女孩子的母亲,事情就不好办了。
  人家父母给孩子安排了亲事,她一个初次见面的外乡人上来阻挠,算怎么回事呢?
  纪清漪想了想就对徐令琛道:“咱们略等等,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徐令琛两世为人,朝堂上尔虞我诈刀光剑影见过,战场上万箭齐发、尸横遍野的场景也经历过,像这种卖儿卖女之事,他还是头一回遇到,因此面色也十分的冷。
  他一语不发,将马车停在了旁边,薄唇紧紧抿着,下颚的线条绷的有些紧。
  纪清漪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就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黑胖妇人只顾打骂威逼,媒人皮笑肉不笑地哄劝,女孩子无助地哭泣,老妇人却不管怎么样就死死抱着黑胖妇人的腿不撒手。
  “不行,不行,谁也别想带走我的孙女。”老妇人嚎啕大哭,无助又凄凉:“弟妹,杏儿也叫你一声舅奶奶,你就发发慈悲吧,不要卖了杏儿。吴地主家的少爷是个傻子,打死了好几个人了。你饶了杏儿吧,她从小就没了爹,娘又改嫁了,你看在这孩子可怜的份上,放过她吧。”
  “你要真想卖,就将她卖到城里县老爷家里做奴婢吧,我听说县令夫人前儿刚放了一批人出去,眼下正要买奴婢呢,你放过杏儿吧,弟妹,大姐给你磕头了。”
  她抱着那黑胖妇人的腿,“砰、砰、砰”磕起头来。
  她这是没辙了,宁愿自己孙女进县老爷家里做奴婢,好歹能吃饱穿暖能活一条命,若是真去了吴地主家做童养媳,能活多久都难说。
  纪清漪听了大吃一惊。
  那老妇人说那小女孩名叫“杏儿”,而她的侄女也是叫杏儿。
  一个是姑姐,一个是弟妹,小孩名又叫杏儿……
  再一看那黑胖妇人,依稀像是大伯母娘家弟妹张氏,原先她高高瘦瘦,现在人比从前胖了两三倍,所以纪清漪刚才没认出来。
  眼下认清了人,纪清漪就肯定了。
  天杀的,李家人竟然敢这样对待大伯母与杏儿。
  当初平阳侯府派人来接他们姐弟进京的时候,留了三百两银子。莫说大伯母与杏儿两个人了,就是这村子里一家七八口,一年的嚼用也不过二十两。
  这三百两银子完全够大伯母与杏儿吃花十几二十年了,李家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将杏儿朝火坑里推。
  纪清漪大怒,也不用人扶,立马从椅子上跳下来,狠狠地推了那黑胖妇人张氏一把。
  张氏虽然高高壮壮,但手中拽着杏儿,两条腿又被李氏抱住了,冷不丁地被人从后面推了一下,没有防备。纪清漪虽然力气不怎么大,却是愤怒之下暴发的戾气,自然非平时可比。
  张氏一个趔趄,扑到在地。
  杏儿得了自由,赶紧朝李氏身边跑,李氏一把将杏儿搂在怀里,喜极而泣。
  这一番变故让几人都吃了一惊,那媒婆眼睛落在纪清漪脸上,先是闪过一抹惊艳,接着就眼珠子乱转,估算着这样的小娘子值多少钱。
  “哪里来的小贱人!敢在老娘的地皮上撒野!”张氏则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怒发冲天地看着纪清漪,举着大巴掌就要落下来。
  只她手还没落下来,胳膊就被人扭住了,再一看竟是个青年男子,模样十分英俊,只那目光如狼一样又冷又狠厉,仿佛一个不察他就会落下牙齿将她脖颈咬断。
  张氏吓得一秃噜,跌坐在了地上。
  然下一刻就反应了过来,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朝村里跑,一边用杀猪般的喉咙叫道:“来人呐,不好啦……”
  她刚叫出声来,人又被徐令琛再次捉住,这一次徐令琛直接拿出了刀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下子别说是张氏了,便是那媒婆,也吓得浑身哆嗦,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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